布拉瑞揚舞團《無,或就以沉醉為名》攝影_李麟.04 布拉瑞揚舞團《無,或就以沉醉為名》攝影_李麟.04
布拉瑞揚舞團《無,或就以沉醉為名》攝影_李麟.01 布拉瑞揚舞團《無,或就以沉醉為名》攝影_李麟.01
布拉瑞揚舞團《無,或就以沉醉為名》攝影_李麟.03 布拉瑞揚舞團《無,或就以沉醉為名》攝影_李麟.0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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演出活動

無,或就以沉醉為名

以偶發的行為破壞舞蹈動作的預設,劇場的當下性與企圖連結天地、場域的整體性,不僅鮮活了舞作,更表達原住民歌、舞、人渾然天成的根源。編舞家擺脫各種流派技巧的影響,回歸原鄉,尋找屬於自己的身體語言與律動,同時卻又創造了與當代既有舞蹈語彙之間的緊張關係,誠實暴露面對舞蹈的矛盾與掙扎。
在返身自我凝視的創作中,這個作品以獨特的藝術手段回應原住民在台灣政治現實的處境。布拉瑞揚的覺醒與充滿實驗的勇氣,在今日眾聲喧嘩的表演藝術中,格外發人深省。
— 第十六屆台新藝術獎表演藝術獎得獎理由
藝術群

編舞 | 布拉瑞揚・帕格勒法
燈光設計 | 李建常
音樂顧問 | 鄭捷任
特邀演唱 | 柯梅英Muagai  賴秀珍Senayan  卓秋琴Ivi

Muagai、Senayan、Ivi是原舞者的第一代表演者,她們的生命承載著第一代原住民傳統樂舞的復興過程。布拉瑞揚形容自己當時作為一個迷失的原住民,在雲門舞作《九歌》中,聽見了她們演唱卑南族南王部落婦女吟唱,聽過了,就無法忘懷。因此在《無,或就以沉醉為名》,他邀請「三位天后」再次歌唱。而這份邀請,對所有人都是挑戰。

不習慣在台上坦露自我的歌者們,打磨著安全感;已經習慣在舞台上即興的舞者,面對「天后」不知所措。有舞者生氣,認為自己只是在伴舞,氣到嚷著要罷工、掉眼淚。第一次,布拉瑞揚要大家坐下來圍圈,把內心的話全部說出來,可以化解的、當下還沒辦法找到答案的,通通傾訴。此後,透澈的溝通,成為團員靠近彼此的途徑。

可能會很痛、很恐怖,但把話說出來後會帶來親密,而不是誤會。或許在那個時候,布拉瑞揚想的是,如果可以,不要再留下更多的傷痕了——《無,或就以沉醉為名》剛剛開排,原住民傳統領域劃分公告一出,凱道上開始有抗議行動,布拉瑞揚不時持著手機,盯著「沒有人是局外人」的抗議直播看,有人被驅離、有人遲遲等不到一個說明......他沒辦法專注排練,看著手機掉眼淚。

演出時,雲門劇場的觀眾席座椅收掉了,所有觀眾席地而坐,凱道上象徵台灣各處原住民石頭,擺在場邊——那一刻,劇場也是凱道了。

布拉瑞揚:「我們如何看待社會,之於我自己作為一個表演者或創作者的關係是什麼?而不單只是在跳舞。我覺得舞者都慢慢在長大,也開始有些責任,我們如何跟社會有一些連結,因為我們就是生活在這塊土地的人。」

摘錄自廖昀靖寫《漂亮》一書

編舞布拉瑞揚說《我・或就以沉醉為名》

我們的舞者已經習慣不確定性,這個不確定性是當你相信自己之後,你上了台,你就是主人。但這三位歌手(Senayan,Muagai,Ivi),他們要知道走位,要知道走到哪裡,發生什麼事,等一下接什麼。只有在演完之後,她們才相信那個不確定性,是在做我自己。講的每一句話,它沒有偽裝。

我為什麼會找這三個歌手,她們是90年代第一代原舞者創始團員,她們經歷了很長一段在復振傳統樂舞的階段,在那個年代,我是一個迷失的原住民,我只嚮往著往西方的舞蹈前進的那個年代。因為林懷民老師的《九歌》,我聽到他們的聲音,當時她們才20、21歲,然後,那個聲音我久久不能忘記。

在我們開排沒多久吧,正好是原住民傳統領域的劃設辦法公告,每天現場直播「沒有人是局外人」的抗議者,警察來了,被驅離了。我常常沒有辦法專心,看著手機,看著直播,我就哭了。在凱道,我們把那些所有從台灣各地原住民,或者非原住民一起手繪的石頭,搬到雲門劇場,表達即便舞團在劇場演出,我們也要讓他們知道,還有一群為台灣這塊土地努力的人。

我覺得舞者都慢慢在長大,知道自己的來這裡不是只是跳舞,他們還有責任,照顧自己之外,做一個好的表演者,如何跟社會有一些連結,因為我們就是生活在這塊土地的人,我很開心他們接受了這個事情,繼續勇往直前。

演出紀錄

2017/6/17-18 淡水雲門劇場
2017/10/17 臺中國家歌劇院空中花園